后来长达两个星期,他一直以为这是玩笑话,直到他发现书店大门关了,有人告诉他,那个怪老头儿死了,不知道是病死的还是自杀。
店里的书他捐给了学校,名下所有遗产也都捐给了学校,虽然不多。
周围人开始给他“平反”
,说他不是怪人,不是暴力狂,不是小偷,是个外地来隐居的孤独诗人或是作家,总之是很登得上台面的身份,说出去比较有面子。
但左正谊不信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信,本能地觉得他们仍然是在编派他,大家似乎都不相信他只是一个普通人,他要么是坏人,要么是身份特殊的大好人,反正就不能是普通人。
普通人怎么可以不结婚?怎么可以没儿没女?怎么可以在一间破旧小书店里窝一辈子?
他为什么这么过?
没有理由啊。
“理由”
必须得让大众理解。
但大众只理解他们愿意理解的、符合他们期待的。
但如果一个人,一味按照大众的期待去活,还有自我吗?
左正谊翻出老头儿送给他的那本武侠小说,看完了。
书中的主角是一个天赋绝伦的剑客,武功超群,但一生颠沛流离,结局也是孤独一人,除了剑术大成之外,各方面都不太行,不符合大众眼里“人生赢家”
的标准。
但当时左正谊刚进入青春叛逆期,因为从小没妈,恨爹却见不着爹,他的叛逆情绪无处发泄,只好展现在逆主流上。
他觉得人生赢家好俗气,他才不稀罕当,他就要当孤独的剑客,“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”
。
然后,六七十年后,他也要潇洒地笑一下,就搬到墓地里去,死都死了,还管别人怎么编派他?
反正想也知道,那些俗人说不出什么好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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