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饭的时候,秦家祖母握着一旁秦落的手,语重心长的对秦无厌道:“落儿此次前去柔然,想是吃了不少苦,落儿立了大功,为我秦家争光,能平安无恙的回来已是大幸,接风洗尘必不可少,不如这接风宴与这洗尘宴一起办了如何?无需请些别的,就请些世家夫人小姐们办场园会,打场马球便可。”
秦无厌颔首道:“全凭母亲安排。”
吃完这场所谓的家宴,秦落秦瑄与李氏秦晚母女先后离开了长青园。
待人陆陆续续的一走,秦家祖母慢慢敛了脸上的笑意。
哑嬷嬷身边的另一位菊香嬷嬷也是秦家祖母的心腹,见状,抬手给秦家祖母沏了一杯茶,自家老夫人不喜秦无厌夫妇,这是她们这些下人这么些年一直都心知肚明的,于是宽慰道:“老夫人莫气,迟早有看他们风水轮流转的那天。”
秦家祖母冷笑一声,道:“若不是我邪儿和冀儿走的早,怎会轮到这个外室子登堂入室,当初要不是我邪儿和冀儿一念之慈,将他秦无厌从燮州接回来,他秦无厌万没有今日能够簪缨世族的荣耀,这个李氏打如意算盘竟打到我落儿头上,想的倒可是真美,怎么不去做她的春秋大梦呢?”
原来,秦无冀是秦老侯爷曾年轻时在外面养的外室所生,直到秦老侯爷去世,秦无厌母子也没有被秦家所接纳,一直留在燮州老家的别宅里,直到那个外室女过世,秦无厌结亲生子,当时的定北侯世子秦无邪与秦无冀都在边境建功立业。
两兄弟一同说服了秦家祖母,将留在燮州老家的秦无厌一家接到了建业,让秦无厌认祖归宗,并给了他一个大好前程,李氏后来所生的秦媛和秦磊也养在了她膝下,没想到这一家子,都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,鸠占鹊巢也就算了,竟还百般害她落儿至此险境。
菊香嬷嬷不解道:“老夫人,恕奴婢多嘴,不知老夫人刻意与少傅大人说那么多,可也是为了落姑娘?”
秦家祖母端起茶杯,吹了吹茶杯里漂浮着的茶叶沫子,道:“我多费这般口舌,无疑是因为,这本就是我落儿应得的。”
怕就怕,那个秦瑄也不是个简单的。
菊香嬷嬷在一旁回道:“老夫人用心良苦,落姑娘是个争气的,老夫人也可宽心了。”
出了长青园老远,秦晚挽过李氏,才道:“娘,长青园那个老妖婆子怎么偏心至此?让嬷嬷扶了秦落和秦瑄那个小妮子,却偏偏对我们三姐弟不理不睬,秦落也就算了,秦瑄那个小妮子倒是个会献媚讨欢心的,我心里就是顺不下那口恶气。”
李氏拍了拍秦晚的手,以示宽慰,小声在秦晚耳边道:“那老妖婆子一向看不惯咱们,晚儿不必放在心里。”
颔了颔首,看向前方道:“你父亲在前头,不说多了,免得他又说咱娘俩多嘴好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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