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姜老师与我耳语,听了那话羞得红了脸,摇摇头说还没到那里。
三人走在雪地里,我们在前,他在后面,非要唱首非主流的过气情歌。
《情瘤感菌》,抑扬顿挫的调子,不正经的歌词,可爱的唱腔。
姜老师被逗的前仰后合,我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路上偶有行人,或频频回头,或震惊,或一起笑。
也不知他的脸皮是什么做的,又或许根本全然没有。
到了宿舍门前,姜老师笑着先上楼。
门灯下就只有我与他。
细雪纷飞,被轻轻揽住了腰。
心跳敲着鼓点,脸多半是红了。
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对方呼吸,睫毛眨动着凝起冰霜,他鼻尖冻出的绯色正晕染开来,某种灼烫的预感自锁骨向上攀爬。
低眉垂眼,试探几次,轻轻吻在一起。
唇角冰凉。
嗯,有一点点起皮。
分开,准备取口袋里的润唇膏,刚巧看到他伸出的舌头。
皱眉,气得朝他胸口一顶,没准备,地也滑,把自己撞得一个趔趄,摇摆几次被他抱着才稳住身形。
他一脸问号“为啥?”
“谁让你伸舌头的”
“我热”
“呸”
转身跑回宿舍楼,后面飘来他的话“晚上我住哪里啊?”
转身一指“外面有招待所”
“你招待我呗?”
被他的无敌惫赖折服,不敢多停留,瞪一眼就走。
一口气爬了三楼,隔着楼梯口的小窗偷偷看,见他还在雪地里,仰着头,还打了个哈欠,伸了个懒腰。
知道他在想什么,他也该知道我在想什么。
赌气一样的心情,回到寝室,忍住不向楼下望。
小姜老师一脸好奇“感情就破裂了?”
摇摇头“他伸舌头”
“他,啊?那咋了”
摊手,一脸惊诧。
“。
。
。
不喜欢”
“。
。
。
好吧”
早早熄灯,翻来覆去睡不着,打开夜灯,抄了遍出师表,直到眼睛酸了,手也酸了,才终于睡了。
天蒙蒙亮,起来刷牙。
牙刷横竖运动,薄荷泡沫裹着雪粒在喉间翻滚。
窗上结着蕨类形态的冰花,正顺着玻璃裂缝向屋内迁徙,像某种未完成的控诉。
食指无意识刮擦镜面水雾,划出的透明轨迹,是个熟悉又讨厌的姓。
他昨日说“朝霞像害羞姑娘的脸”
,可此刻天光分明是冷掉的粥灰色。
远处松枝抖落的雪瀑中,两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正被新雪温柔篡改。
鼻尖抵着窗玻璃留下的圆斑逐渐扩散,与楼下流浪猫踩出的梅花印叠成经纬。
望着楼下白茫茫一片,有些委屈,又觉得自己不可理喻。
想不到对方的错,也不觉得自己有错。
带书本出来,朝着图书馆走。
路过食堂,买个包子加一杯豆浆。
大衣口袋暖暖的,拾阶而上,图书馆台阶的尽头,一男生正与图书管理老师聊得比比划划。
是我今早写在镜上的,讨厌的姓,的主人。
他有所感,也或许早有预谋,转头,望过来。
笼起手,嘴巴上做了个简单的扩音器,刚觉不妙,喊出来的话已经到了:
“莎莎啊~我的未婚妻!
想你啦”
“啊,这个疯子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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