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玉碎片悬浮在半空,折射出千万道幽蓝的光刃,将密室切割成支离破碎的幻境。
苏糖赤足踩过棺椁残骸,银铃脚链随着步伐轻响,与滴答坠落的玉髓声交织成诡异的韵律。
她锁骨处的朱砂痣如同一滴凝固的血,在藤蔓刺青的缠绕下,宛如被困在蛛网中的蝶。
林卫斌握刀的指节暴起青筋,刀刃无意识地颤抖,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大哥可还记得杏花雨巷的桂花糕?”
苏糖绕着金丝楠木棺椁踱步,裙裾扫过地面蜿蜒的血河,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,“皇后娘娘说,血脉相近的孩子都是棋盘上的弃子。”
她突然伸手抠住墙上斑驳的壁画,指甲缝渗出鲜血,“阿爹想带我逃,可他们把他的血淋在我头上,说这是‘重生’的洗礼。”
她仰头大笑,露出的虎牙尖竟泛着青黑,“那天夜里,我学会了在尸虫堆里屏息装死。”
我握紧软剑,剑穗上的玉兔铃铛却诡异地沉默。
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肉混合的腥甜,那些悬浮的血玉碎片开始共振,发出指甲刮擦铜镜般的嗡鸣。
苏糖突然旋身,甩出的琉璃瓶在墙上炸裂,绿色粉末与血玉光芒相撞,瞬间腾起毒雾:“姐姐以为我是碰巧认出尸虫粉?”
她摊开掌心,透明幼虫在皮肤下蠕动,将她的血管染成蛛网般的青灰色,“我们这些‘影子’,从断奶起就用虫子当奶。”
林卫斌怒吼着挥刀斩断血玉,飞溅的碎片却在空中重组,拼凑出尘封的画面:年幼的苏糖蜷缩在铁笼里,面前瓷碗中蠕动的尸虫泛着磷光。
阴影中,马皇后戴着青铜面具,手中银剪寒光一闪——正是苏糖此刻握在手中的凶器。
“血玉不是重生的钥匙,是招魂幡!”
苏糖将掌心的幼虫碾成浆,绿色汁液顺着手臂纹路汇入刺青,“你以为带着它能逆天改命?”
她突然欺身上前,银剪抵住林卫斌喉结,“当年冷宫里的灯笼海,每一盏都浸过尸油。
火光照亮你们的同时,也让我们的箭雨不会落空。”
密室顶部轰然开裂,融化的血玉如瀑布倾泻而下。
林卫斌扯下腰间血玉,却见“生生”
二字在高温中扭曲变形,显露出“死局”
阴刻小字。
苏糖的银剪已经划破皮肤,而她发间的银铃突然与血玉共鸣,发出刺耳的尖啸。
“该结束了!”
她眼中映着漫天血光,声音甜得像淬了毒的蜜,“你们在明处厮杀,我们在暗处蛰伏。”
她手腕翻转,银剪直取命门,“这一局,影子...要吃掉光!”
我挥剑格挡,金属碰撞的火花中,血玉碎片全部爆开。
千万道光芒里,无数场景在眼前轮转:冷宫的箭雨、草原的流萤、童年的桂花糕...所有爱恨情仇都化作血色旋涡。
苏糖的笑声混着玉髓沸腾的咕嘟声,在密室内回荡——原来从踏入明宫的第一刻起,我们就从未逃出过那面倒映着命运的铜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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