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颤抖着双手,退出子弹,黄铜弹头上全刻着失踪警员的警号。
每一个警号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,刺痛着我的心。
最末那颗子弹突然裂开,掉出一张卷成筒的出生证明,李勇的生母栏赫然写着孙月娥!
双胞胎女儿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声,如同夜枭的啼叫,划破了这黑暗的寂静。
她们腐烂的双手如同锋利的爪子,猛地插入我的胸膛。
剧痛如同潮水一般向我袭来,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。
在剧痛中,我看到祭坛四周升起十七盏尸油灯,那灯焰摇曳不定,火光里浮现出历任所长活祭新警的画面。
他们的脸上充满了贪婪和残忍,后颈的槐树胎记泛着幽光,正将迷你棺材钉入受害者的天灵盖。
老李突然扯开警服,露出胸口纹着的镇魂阵。
那镇魂阵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,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。
“张家每四十年需要换次‘皮’,而你们这些警察...”
他的皮肤突然像纸一样剥落,露出内层槐树枝缠绕的骨架,“就是最好的替死鬼!”
血潭突然沸腾起来,仿佛是一口烧开的油锅,咕噜咕噜地冒着泡。
浮出一块青铜镜,镜中映出二十年前的雨夜。
那夜,雨如瓢泼,我抱着双胞胎女儿冲进扎纸店。
店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纸灰味,老李面无表情地将写着生辰的纸人塞进棺材。
而棺材里躺着的,竟是此刻在地下室列队的骸骨警察!
“当年你献祭亲生女儿,”
赵虎的半张脸从镜中渗出,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怨恨,“现在该轮到全局警员了!”
整座警局突然倾斜,墙体裂缝中伸出无数槐树枝。
那些槐树枝像是一条条粗壮的蟒蛇,紧紧地缠住警局的每一个角落。
实习生的惨叫从四面八方传来,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。
我看到小吴被树枝拖进墙内,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,后颈的槐树芽正疯狂生长。
他的对讲机掉在血泊里,传出最后半句嘶吼:“陈队...地下室有...”
祭坛突然炸裂,发出一声巨响,如同惊雷一般。
九十九枚带血警徽从祭坛中飞出,它们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红色的弧线,拼成了一个巨大的镇魂大阵。
那大阵散发着强大的力量,将我的魂魄硬生生地扯出躯体。
双胞胎女儿趁机钻入我的肉身,腐烂的手指翻动着值班表,发出阴森的声音:“今晚子时,该给东城区派出所‘换血’了...”
手机突然收到全体警员的定位共享。
我看着地图上所有蓝点正迅速汇向各辖区派出所,而每个派出所的地下室监控画面里,都浮现出贴满黄符的青铜祭坛。
那些祭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仿佛是一个个张开的血盆大口,等待着吞噬生命。
在魂魄即将消散的瞬间,我咬碎了后槽牙的毒囊。
这是当年老陈警官教我的最后手段,那剧毒如同汹涌的潮水,迅速在我的体内蔓延开来。
槐树枝受到剧毒的侵蚀,暂时松脱了对我的束缚。
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,扑向警铃,按响了全城警报。
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这黑暗的夜空,如同利剑一般。
所有派出所的镇魂符同时自燃,那火焰熊熊燃烧,仿佛是正义的怒火。
九十九口棺材里的骸骨警察发出凄厉的哀嚎,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惨叫。
“你找死!”
老李愤怒地咆哮着,他的槐树枝如同闪电一般,刺穿了我的心脏。
我感到一阵剧痛,意识逐渐模糊。
但在意识消散前,我看到东边天际泛起鱼肚白——卯时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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