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紫英和李亨达留给他的遗产,是两个弟妹,几百万的债务,和一副好皮相。
李含笑长得挺帅,眉毛粗黑,鼻梁高挺,眼睛亮亮的,牙齿洁白而整齐,笑起来有两个尖尖的小虎牙,看起来狡黠又真诚。
李含笑看过韩紫英年轻时的照片,他的确是遗传韩紫英比较多。
韩紫英在少数神智比较清醒的情况下也提到过当初她有多么貌美,追她的人从长城头能排到长城尾云云。
李含笑对这些压根不感兴趣,韩紫英叼着烟,陶醉在过去的风光里,像具裹着人皮的骷髅。
得不到回应的话,韩紫英会立刻陷入疯癫。
她眼睛冒着红光,掐住李含笑的脖子问:“你觉得我不美吗?啊?我美不美?说啊!
我美不美?”
李含笑总是会在心里默默地想,如果当初那些人看到你如今的模样,只怕能把长城给掘了。
李含笑那时候在夜店上班,这工作是他室友何飞给他找的。
工资挺高,生意好了一个月能赚到一万多,再加上小费,七七八八的能到小两万。
李含笑一开始不打算打这份工,太闹腾,里边的人都疯疯癫癫的,不正常,但夜店老板似乎很是中意他这幅好皮囊,给他开了特权,准许他十点才过来。
小弟和小妹五点放学,同城快递是6点下班,门卫是个挺不错的大爷,放学后总是会让弟妹在学校的小保安亭里做作业,李含笑6点半接了弟妹,匆忙睡一两个小时觉,接着去夜店赶第二场班,这种连轴转的生活,虽是累点,但终归是有了盼头,而不是无底洞似得黑暗,一直往下掉,总也望不到头。
李含笑这天格外倒霉,先是一女的喝醉了耍酒疯,非要跟他跳探戈,吐了他一后背,刚换好衣服到包厢送酒,又被一老变态摸了屁股。
李含笑忍了再忍,差点把手心掐出血来,才没有把酒瓶砸在面前这个死同性恋头上。
后悔,是这世上最丑陋的徒劳无功。
人常说的一句话就是,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绝不会重蹈覆辙。
李含笑即使对此嗤之以鼻,也忍不住会想,如果当初他没有因为心情烦躁,选择从后门出来到那条小巷顺气,那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。
李含笑从后门出来时踢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,低头一看差点没叫出来。
一个人趴在地上,后脑瓜子给人开了瓢,正哗哗往外渗血。
李含笑运了运气——这一片儿其实一直挺乱的,几十口子人抄刀子轮棍子打架斗殴的事也不是没有,可真碰见这么一回还挺吓人的,更何况这人眼看就没气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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