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三儿冷笑:“王法?怎么没有?我们这不准备送你们去见官嘛!”
遇到事情了,自然是要送官的,依法办事嘛。
谢介觉得再没有比他更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了。
好吧,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这些人,可如果他直接带走,反而容易给幕后之人制造泼脏水的空间,所以不如光明正大的送去官府,谢介都恨不能敲锣打鼓的给送过去了,争取让所有人都看见。
送入官府之后,那就是官府的包袱了。
当然,最好还是能当下就升堂审问,以免夜长梦多!
谢介那边已经有人设法去通知大长公主和房朝辞了,保证不会给任何人拖延的时机。
谢三儿上前,请了那位也借了个大夫、出手相帮的侠士,跟着一起去了官府。
嘴上说的是做个证,实际上嘛,谢介如今有点阴谋论过头了,草木皆兵,连这个帮了他的人,他都怀疑也是个连环套。
当然,在没有证明对方有问题之前,谢介这边还是很客气的。
那边大概也想到了谢介顾虑,很快就点头同意一起去了,还被谢三儿请上了车。
帘子撩开的那一瞬间,谢介差点被那人身上的黄金珠宝闪瞎了眼,简直一个移动珠宝展示台啊。
等对方坐下,谢介这才看清楚对方的长相,一个大概也就二十多岁,不可能上了三十的成年男子,硕大健壮,高鼻深目,标准的外族人长相。
但是听对方说话的声音是听不出来什么外族音的。
大启有很多这种自幼在大启长大,连外族语言都说不全的有外族血脉的人,他们肯定也是大启人的。
所以,谢介倒是没有急着对对方的身份下判断。
那边反倒是没什么顾虑,笑容爽朗的主动介绍道:“我叫阿果,契国人。”
“我叫谢介,大启人。”
谢介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。
不过,如今正值启契友好的蜜月期,契国燕王还帮了谢介的娘不少忙,他对这个契国人还是很和善的,“多谢阿果兄仗义相帮。
你是来行商,还是随使团一同来的?”
“有什么区别吗?”
阿果不解。
“有啊,你要是商人,我名下有不少产业,也认识做的生意很大的人,可以口气大的说一句,不管你做什么买卖,我都能略尽绵力,报答一二。
若你是契国使团的人,那我就只能改日请你吃顿饭作为感谢了。”
谢介直接把丑话说到了前面。
商人的话,怎么帮,都不过是谢介的私事,他一句他乐意就可以。
但对方要是政客,那就不是谢介能够参合的了,他也不会去参合。
谢介宁可被骂一句忘恩负义,也不想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,不小心卖了什么重要敏感的信息给对方。
那边哈哈大笑,好像无论谢介说什么,他都会觉得很有意思:“不用改日宴请,我今晚就有空。”
“……哈?”
谢介这还是办事。
因为江左府署是整个江左城内里百姓出入最多、也是最忙碌的府衙之一,不这么要求,根本没有办法统一管理,让一切变得井然有序。
谢介去的时候,甚至要排队,老长老长的队伍,仿佛只这一条队伍就足够看尽士农工商的人生百态。
衙门口这么多人,是因为启人民风好讼,民告民,民告官,谁也不惧谁。
甚至还因此兴起了讼师这个职业,衙门口附近的讼铺比比皆是,是再正经不过的一门生意。
这种风气正常又不正常,正常是说,本身百姓就不应该惧怕诉讼,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,天经地义;不正常则是说,这样的频繁诉讼,与其他朝代流行的息讼,形成了极其异类的突出对比。
当然,大启也讲究以和为贵,能息事宁人的最好还是敦促大家和解。
不过,该告状的时候,百姓也是一点都不会含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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