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邈走上前来,拉起沈知意的手,见他手腕上的疤先是一愣,微微向班曦这边瞧了一眼,才搭指探脉。
宫侍搬来了把圈椅,班曦坐下,接过了长沁递来的参汤,道:“倒是不如青方,这点事,让你办成这副模样,白跟着青方长了三年的见识,平日青方教你的,全都没进心里头去吗?”
长沁似是经验不足,机灵伶俐,认错之余,还知给班曦捶捶腿。
班曦皱眉:“……狗腿样。”
长沁没停手。
青方在时,他根本去不到班曦跟前伺候,也摸不准班曦的脾气,此时此刻,他恨不得把七窍心全贴在这地方,仔仔细细听八方,把班曦的一举一动全装在脑子里琢磨。
那头,傅邈已放下沈知意的一只手。
班曦问道:“他怎么了?”
“帝君筋脉受损,臣无法确定病因,还需再探。”
班曦哧了一声,垂头吹参汤,眼睛都不抬,说道:“他自己划的,现下耽搁自己看病,可不就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。
都多少年了,还以为演苦肉计对朕管用。”
傅邈拉起沈知意另一只手,见他另一只手腕上也有同样的伤口,直觉到此事有些奇怪,不像是能自己划出来的,再一细察,见伤口愈合的挺好,又嗅到淡淡的药味,猛地反应过来,知道这是被傅吹愁治疗过的。
这下,傅邈就更是不能多言。
“性命无碍吧?”
班曦问道。
傅邈道:“帝君底子薄,又受了皮肉伤,加上天冷衣单,略感风寒,病势来得凶猛……”
班曦又问:“可还有别的病?”
傅邈犹疑片刻。
班曦点了点太阳穴:“朕是问,他是否得了失忆症?”
傅邈半是点头半摇头道:“臣诊沈帝君脉象,头部似受过重击,但是否因此患失忆症,还需等人清醒后,望闻问,方能确定。”
班曦点了点头,又问:“嗯,什么时候能醒?”
“得服剂药看看,明日应能转醒。”
傅邈写方时,班曦慢悠悠踱到塌边,手背在身后,盯着沈知意看。
“有时觉得,他要是不说话,不给朕添乱,永远像现在这样乖就好了。”
长沁小声应和。
“你懂什么。”
班曦似是笑了一声,说道,“定是朱砂罚了他,昔日他肆意戕害的奴仆,如今来责罚他,想来他自觉受了委屈,就是受了伤昏过去,也不打算放过朕,巴巴跑到梦里来吓唬朕。”
长沁又将这话反复琢磨,揣测着班曦对沈知意的态度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