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唐!
还不快跪下!”
老夫人不知道该气白雅的老实还是气她的愚钝,只觉得心窝疼。
白雅敛眉跪在地上,膝盖冷冰,同样的地方,同样的姿势,只是不同的灵魂。
三年前,原主便是跪在这里,接受老夫人毫不留情的呵斥,然后才有了高烧与后来的割腕。
“堂堂卫国公嫡女,竟如此疏忽!
平日我是如何教你们的?你可对得住卫国公嫡女的身份?可对得住你待嫁的姐妹?”
卖了身便是奴,这搁在世家,千古奇闻!
白雅抿唇不语,老夫人这回的脑回路怕绕了九曲连环。
身为祖母,在外人面前,出事不先维护子孙,而是一味谴责,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,想必不仅仅是因为厌恶,还想趁白谦羽翼未丰,拿捏自己。
以往,她忌惮于这个时代的禁锢,受“孝”
束缚,今天,阖该做些什么,给自己松绑,未来也好痛快些。
她有靠山,不是吗?白雅往白谦的方向看去,对方面色无波,她却分明察觉到他藏于黑眸的冷意。
白谦食指轻点,印象中他心怀谋划便如此动作。
观他的神色,她却有些不确定。
嫩苗才出梢,显摆易夭折。
只是,她总该“讨回公道”
。
白雅道:“祖母教训得是,我确实疏忽了,不该因玉兰是母亲的人而放松警惕,更不该被算计还藏着掖着瞒而不报。”
白谦手指微顿。
萧惠仪倏然起身:“此话何意?什么叫玉兰是我的人?她是你的贴身丫鬟!
如今她不知所踪,你便要往我这个继母身上泼脏水,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心思竟如此深沉!”
“我从未说过玉兰失踪之事,母亲是如何得知的?”
萧惠仪神色一顿:“我乃当家主母,玉兰又是卖入府中的丫鬟,只消一问,自会有人告知。
且若非失踪,她又怎会迟迟不归?”
白雅冷笑:“兴许她已经死在外面了。”
萧惠仪哑言,眼中的不可思议毫不作假:“再怎说她也是与你从小一同长大的丫鬟,你……你怎可如此歹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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