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朋友们做完约定,终于消停下来,开始埋头在卷子上奋笔疾书。
屋内鸦雀无声,李映桥眼睛盯着数学卷子,笔尖却无意识地在稿纸上画着圈圈,思绪又飞远了——三十岁啊,她遥远的三十岁,应该是个腰缠万贯的富婆了吧。
嘿嘿。
李映桥简直越想越美,嘴角都忍不住开始上扬。
俞津杨从卷子里抬头,眼神一扫就知道她在乐什么,残忍地将她拽回光秃秃的现实中,看着她数学卷子上正在减重平台期、举步维艰的成绩说:“先考上潭中再说吧,距离潭中去年的分数线,你至少还差六七十分。”
“六十分洒洒水啦。”
她学高典平日里的口头禅。
高典立马昂首挺胸,骄傲地表示,“是啊,俺们小芳没有问题滴!”
小芳是她当初抓人贩子的报道上用的英雄化名,李映桥都快忘了这茬,这会儿记忆瞬间回流,连同那首顺口溜,她气呼呼朝高典丢了本书过去。
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郑妙嘉倒是突然想起来又直言不讳问:“桥桥,你现在住哪儿啊?怎么后来搬家之后也都没通知我们呢。
要不是梁梅老师,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跟我们联系啦?”
“没有,”
李映桥又整个人蔫了下去,叹口气说,“我妈妈不让讲。”
“现在也不让讲啊?”
妙嘉又好奇问。
李映桥无奈地点点头,“等考完试我再问问妈妈。”
郑妙嘉忙说:“没关系,阿姨肯定是担心你的人身安危。
你毕竟是我们小画城的英雄啊,英雄总是需要神秘感的。”
“哎。”
三人都异口同声、各怀心事地重重叹了口气,唯独俞津杨没作声,笔尖在纸上唰唰唰没停过。
“砰——”
一声,李映桥又给了他后脑勺一记“爱的暴击”
,“你咋不跟我们同步呢。”
俞津杨:“……”
这次确实不算重,对比从前五分之一的力道都没用上,但俞津杨显然也开始拿乔,有了梁梅的一百块撑腰,现在李映桥就是摸他一下,他都要毫不留情扣她一百,就是要把她这个毛病给改回来。
李映桥还在执着他们的默契:“叹气啊。”
俞津杨攥着笔,冷瞥她一眼:“九千九。”
李映桥四下环顾一圈,嘿嘿一笑:“梁老师又不在,她刚下楼了。”
俞津杨转头看向另外两位目击者——
察觉到少爷今天势必要让黑恶势力无所遁形的锐利目光,问他俩愿不愿意出庭作证。
但两人谁也不想惹,不约而同地火速低下头。
高典:“这几?”
郑妙嘉:“……B吧。”
高典拿手在她面前一晃,“你别是真瞎啊,这填空题!”
“……”
李映桥哈哈大笑,像被人抽了骨头似的仰面靠在椅背上,这才转头去看一旁快气冒烟的俞津杨,举起三根手指发那天不劈雷不打的誓说:“好嘛好嘛,别生气了,喵喵,我保证,以后再也不动你的后脑勺了。
以后我会好好爱护你的,真的,我以后写卷子之前对着你的后脑勺先上三炷香怎么样?”
她俨然像个哄人哄得游刃有余的情场老手,为求原谅什么话都讲得出来,转眼自己又忘得一干二净,活脱脱一个屡教不改的惯犯。
李映桥对他发过的誓要都应验的话,周杰伦都写不出《晴天》。
俞津杨面无表情转回去,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和她说:“绝交吧,李映桥。”
李映桥这人从小就吃软不吃硬,都这么哄了,俞津杨还这么拿乔,她一把抽过自己的卷子,往旁边挪出两个胳膊的距离,语气也正儿八经地:“俞喵喵,你自己说的哦。”
梁梅这会儿正下楼给他们买晚饭,刚下楼梯,她猛地刹住脚——楼栋门口杵着两个黑衣人,墨镜、西装,像两尊门神,连站姿都如出一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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