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奴才给您铺床褥子。”
他止住哭泣,绕过镂空石屏,跑进左厢房,不一会儿又屁颠颠地跑回来,彼时手里多了床褥子。
他将其熟练的往地上一铺,扯平四个脚:“地上硬,奴才怕您膈着,给您铺床厚的,库房新采买了些一品的牧沉芸香,共二十封,一会我让他们送些来,驱驱地上的虫蚂……”
慕轻尘翻了个白眼,只道他唠叨的毛病又犯了,寻个由头把他打发出去。
牛菊花对她恋恋不舍,重重磕了一头后,这才起身走到盆架前,端起水盆往外走,顺带还把横搭在上头的白色棉帕甩上肩头,打算一并带走。
慕轻尘登时两眼放光,觉得这帕子用来裹胸正好,当即喊住他:“菊花,把帕子给我。”
牛菊花扭捏几下,把蓄满水的脸盆搁到地上,将帕子捧给她。
慕轻尘提起帕子的两个角,将其展开左右翻看,又用手指充当尺子,在帕子边缘丈量尺寸。
嗯,长度合适,我身形消瘦,约莫可以围上一圈半……复又把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气。
牛菊花大惊,吓得成都府口音直往外冒:“驸马,那是擦脚(jio)帕!”
慕轻尘僵成石雕:我日i你仙人板板!
契约驸马上线“奴才该死!
奴才该死!”
牛菊花砰砰磕头,把水盆推到慕轻尘身前,请她清洗。
水面清澈,借着屋内亮堂的光,能映照出慕轻尘愠怒的眉眼。
她狐疑地瞄了眼水中的自己,问说,这……不会是洗脚水吧。
牛菊花晓得她喜净,麻利的重新打了盆水来,待到她洗漱过后,又让候在门外的侍婢将帕子拿出去烧掉,免得慕轻尘心里膈应。
等一切妥当后,膳房的饭食也送到了,都是清淡的小菜,慕轻尘大病初愈,颇为疲乏,没甚胃口,只尝了几口樱桃毕罗便草草作罢。
牛菊花央她再吃些温热的,哪怕呷口米粥他也算对长公主有个交代。
慕轻尘并不理会,故作不经意地吩咐他:“你重新找条帕子来,宽度跟刚才的那条差不多,不过还得再长些,像白绫那么长最好。”
我要用来裹个胸。
牛菊花的双眼瞪得老大,好似两个车轱辘,他胸膛剧烈起伏,连滚带爬趴到门框上,用宦官独有的尖锐男高音喊说:“快去通传长公主殿下,驸马要用擦脚(jio)帕上吊。”
慕轻尘:我日i你仙人板板。
她捂住牛菊花的嘴,把他拖回来,心说,好险,差点暴露我的女儿身:“裹……帕子我不要,你乖乖的,不吵不闹行吗?”
边说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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