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在临安无亲无友,独我一人苦苦支撑,只待我那夫婿来接我。”
她说起未婚夫婿,肿胀的脸上竟瞧出几丝少女柔情。
“许下的接亲之日已过,却无人来寻。
我苦等一年,担心他从军遇险,因此害了一场大病,容貌尽毁。”
她在池塘中浸泡数十年,早已辨不清容貌,只是言语间带几分少女的哀愁。
“后来他终于遣人来府上,那人说他刚从西夏回来,军务脱不开身,又念及我在守孝,这才错过了接亲的约定。
我既要嫁予他,留在临安也是无益。
来人也劝我将宅子变卖,随他一起去金陵。”
话说到此处,那女子渐渐狠厉起来,“他寻了中人来,我带他们检查宅院,行至房后,怎料他二人趁我不备,合伙将我推入池塘之中。
我……可恨我走不出那池塘!
如今出来了,我定要去金陵寻他!”
白素贞与栾青听得明白,心道恐怕是她那未婚夫的主意,见她家落魄无人支撑,又因病毁了容貌,所以一不做二不休。
那女子却不认同,“他生的那样好看,怎会心思狠毒对我做出歹事?定是那来使与中人合谋!”
白素贞见她仍不死心,便问道:“他既与你说亲,你可知他生辰八字?”
那女子点头,细细告知。
白素贞掐指一算,有些遗憾的对她说:“确实是他负了你。”
“怎会!
怎会!
不可能!”
那女子心念大恸,连连摇头,将湖水搅得翻腾不已。
“他在寻你的前一年已成婚,且育有一子。
你过身后一年,因战而死。”
“他也死了?”
那女子怔住,反复叨念,“他也死了?为何他的魂魄不来寻我?我在塘中日夜哀泣,他也不曾听见么?”
栾青有些看不下去,“这样负心薄幸的男子,值得你为他苦受几十年?你忒也看不明白了!”
白素贞按住她,向湖中女子道:“事已至此,你若还是不信,可自己去问他。”
“他已不在人世,我就是到了金陵,又如何去寻?”
“你与他有三世姻缘,他已投胎转世,你也该上路了。”
白素贞借机奉劝道。
“我还能再见到他?”
那女子闻言心动,又似是不信。
“能!”
白素贞十分肯定,但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:三世姻缘是真,但是过了奈何桥,饮了忘川水,再见面已是另一番造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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