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因为什么,不管是谁在为难他,不管是好心还是恶意,总之,他们都在试图教会他:要想继续留在WSND,就要做正确的事。
好比学校要求成绩,公司要求业绩,WSND也只不过是一个类似的机构罢了,不是他的永恒港湾。
这个认知让左正谊恐惧又委屈,他甚至预料到,即使没有队内矛盾从中搅和,几年后——可能是三年,也可能是五年,等他巅峰不再,状态下滑,俱乐部也会卖掉他。
这当然是可能的,电竞俱乐部都很现实,他签的不是终身制合同,怎么能一厢情愿待一生?
左正谊越想越委屈,越想越心凉,可他又觉得不应该,凭什么?凭什么?至少WSND现在没资格抛弃他。
他们必须来哄他,必须顺着他,他才是最有资本当家做主的人。
如果WSND敢把他挂牌出售,多的是俱乐部抢破头也要买,他才不稀罕留在一个不在乎他的地方。
左正谊靠在冰冷的墙上,双眼通红,眼泪沿着脸颊流到脖子上,浸湿了队服。
他一抬手就摸到了胸前的“W”
字母,刺绣突出布料,有点硌手。
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,默默地发着呆,心里不知在想什么,思绪飘出很远,可能是想未来,也可能是想曾经。
他有过太多辉煌时刻,尽管在EPL才打了一年多。
这一年里他的高光操作比大部分选手的整个职业生涯还多,可他依然要为未来担忧。
终于,左正谊什么都不想了,只是眼泪还没停。
他无声地哭,几乎忘我,直到纪决收到消息匆匆赶来,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。
“你怎么了?”
纪决走到左正谊面前,抬起他的脸,“怎么哭得这么可怜?出什么事了?”
左正谊呆愣了下,下意识反驳:“谁哭了?我才没有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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