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是不想跟他低这个头。”
许董斩钉截铁道,“凭什么我的路要他允许了才能走,我是他养的玩意儿吗?”
掷地有声,且相当有理,但凭着这二人对彼此的了解,秦楚很快就听出了许卿话里的怯意。
他在说这话的时候,头都越发地扭到一边。
秦楚有些日子没见过许卿以这副模样示人了,实在觉得有趣,不由得就想逗一逗他。
“看不出来,原来我们许董还有一怕?”
他两指夹烟,眼带笑,很轻地撩了一下鬓角,“彦堂之真那么可怕,让你连条件都不敢去谈了?”
许卿皱起眉闷哼了一声。
秦楚掐了烟,伸出手去勾了下许卿下巴,笑着对许卿说,“好吧,这事交给我了,你就好好儿地跟彦堂之冷战吧,我可是很想看他吃瘪的样子呢~”
下一旦决定要做,不犹豫、不手软,这算是秦楚行事的一贯风格。
他向许卿要来彦堂之插手彦氏引资的证据,坐在办公室里,就着半只从许卿那里分来的巧克力麦芬,边吃边研究。
彦堂之果真够忌讳许逸城,几乎可以说是不惜代价地阻绝海城北上的资源,不仅是城际建设,北方集团也参与其中,背后操作的各机构人手不会少,又不知搭进去多少人力。
难怪许卿气成那个模样。
照彦堂之的想法,许卿就不该有除他以外可以仰仗的人了,不论出发点是合作还是亲眷关系。
秦楚有些觉得好笑,像彦堂之那般睿智的人,竟然也会做这种扬汤止沸的事。
许家养了许卿十年,许逸城视作掌中宝一样的顾惜,这份关系他如何斩的断,更不提许卿至今在法律上还是许逸城的弟弟。
秦楚是在彦堂之手底下做过事的,他对彦堂之即使谈不上了解,但根据以往那些交集,根据站在那个地位和身份上的那一类人的固有观念,根据他兄弟袁祁,想要探究彦堂之的心意,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难。
唯有一点秦楚想不通。
许卿是彦堂之的枕边人,又宝贝疙瘩似的捧在手上,怎么会对他这位小祖宗的性情这样不了然呢?扩展彦氏的规模也好,圈地立项也罢,许卿如此拼命的原因从不是想要攀附于谁的身上,他与海城协作是最有利于集团的一条捷径,明眼人都明白这个道理,彦堂之纵横商界多年,不会看不清这一点。
越想越觉得可叹。
……这可怕的独占欲啊。
不认同归不认同,不理解也是真不理解,但是活儿还得干,哪怕对方是惨无人道的大魔王。
彦堂之的私人号码他一直有,就是打得极少,刚刚在许卿办公室里他已经摸清了彦堂之这一白天的安排。
这会儿日头正好,不晚不早,他点上支烟,用彦氏加密的一条外线,慢条斯理地按号码,然后拎起话筒,搁在耳边。
虽然照秦楚这份根种在骨子里的偏执,他是非常想试探一下彦堂之的底线在哪里的,欣赏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也算种乐趣,不过看许卿方才那个脸色,这件事还是尽早息事宁人的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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