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家什么时候搬?”
“啊,快了,等孩子他爸。”
或者,“装修。
小飞要结婚。”
又或者,“还想等等呢,房子盖了没几年,还没呆够呢。”
……
砰的一声,车子上晃下一张条凳。
小松扶起,递上去。
陈力在边上说,这样的老古董还捎着啊。
“习惯了吗?”
车上的人笑嘻嘻,“吃饭就喜欢坐条凳,椅子坐不舒服。”
哼哼。
大家都笑。
也不知笑什么。
小松家预备装修好了进。
整饬一新后,就是我和小松的新房。
周家已经开始以媳妇的身份看待我了。
一日,周妈妈还问我,喜欢照旧规矩结婚,还是,新式的。
我老实回答:简单一些,请亲戚朋友吃顿饭就可以。
周妈妈说,怕张婶埋怨呢,应该好好操办下的,小丛,不能亏了你。
又叹气说,可惜张婶看不到。
你不知道张婶生前多担心你们,跟她说孩子们大了,有自己的想法,随便他们,她还是放不下。
周妈妈抹眼泪。
我也淌眼泪。
我想,后妈大概真想不到,我居然会回来。
而且跟小松在一起。
村子修路,后妈的坟已经迁了。
许村建了处很大的安息堂,后妈的骨灰便存放在那里。
我去看过,一格一格像抽屉一样放着死去人的骨骸。
很拥挤。
但愿天堂不要这么拥挤。
当时买了花,却没地方放,走的时候,放在了门口。
人都会死的,只不知那么多人去了哪里。
我感到空。
“还是简单一点。
我这边也没什么亲戚。”
我说。
周妈妈说,小丛,我们都会好好待你,小松要待你不好你跟我说,我帮你教训他。
我带泪笑,说,他不敢的,他怕老婆的很。
周妈妈嗔怪道,“姑娘家,哪能未结婚就自称老婆。”
但是我知道,看到我和小松在一起,周妈妈很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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