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他肯认了她。
“我以前一直在想,如果没有上一辈的那些烂事,如果我可以换一重身份,你也体体面面地走近我,我还会不会爱上你,你还会不会爱上我,”
她说,“你说,还会不会?”
“只要你走到我面前,就会。”
“那如果永远我都到不了你面前呢,永远,遇不见彼此,永远永远不会产生交集呢?”
“那我就把不可能变成可能,”
他说,“我会想方设法找到你。
我只要你是你,你是陈旖旎。”
她轻笑:“是么。”
“只有你能是陈旖旎。”
她唇边缓缓扬起笑容,握着手机,突然有了疲惫的困意。
又是一阵沉默,她心里猜测着,他或许到了伦敦忙完了一遭,已经回到了酒店,才有空打电话给她。
可他却不是。
楼下酒会人声鼎沸如滚热的开水,蒸腾着他的耐心。
一天下来她都没有回复他消息,他不敢喝太多酒——不知什么时候,跟她在一起,他总会下意识地少喝酒。
或许是因为知道她酒量不好,她醉了,他还醒着,能照顾她。
渐渐的,他的酒量也大不如前,今晚也是怕自己喝醉,错过她回过来的消息,或者打过来的电话。
她没有送他去机场,也没有同他告别。
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或许她还不习惯这种柔软的表达方式。
就像这十三年来,他们几乎没有一次能像今天一样,可以打一通推心置腹的电话,听听对方的心声。
“沈京墨,我很累。”
她声音沉沉的,有气无力的。
他也敏感的察觉到,她今晚似乎是极疲惫的。
刚与他通话时虽一直有回应,语气却始终软绵绵的,像是病了。
“病了?”
他焦急地问。
“没有。”
她轻笑一声,“就是觉得很累。”
他顿了一下,试探着问:“是跟我在一起,很累吗?”
“也不是。”
她淡声否认,给了一个简单无比的答案,“工作很累。”
他听了,还是不自觉地皱了眉,很担心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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