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听过他的处理措施之后说:“还好伤源不是铁器。
玻璃的话只要没有碎片残留的话就不是什么大事。
每天早上晚上各上一次药,绷带不要缠得太紧,透一点气,伤口愈合之前不要下地就可以了。”
医生吩咐学徒把指定的药物拿来,克莱恩把每种药物的成分说明都看了一遍。
询问过医生得知药物对伤口有刺激性后,想到梅菲黛丝忍痛的样子,试图让医生开一些麻醉药剂。
医生哭笑不得:“我这里每天都能经手几个脚被划伤的病患,人家小孩子都不用麻药,你妹妹都已经成年了,还害怕上药吗?”
在克莱恩眼里,害不害怕上药和年纪无关。
如果可以,他宁愿多费些事,也不让自己的妹妹疼到一点。
但无论是医生还是那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学徒,都露出无奈的笑容。
他只好认为是自己担心太过,带着新开的药和晚饭需要的食材回到了家里。
昨天下船时,克莱恩和娜塔说要回来休息,没想到自打下了船,就一刻都没停下来。
放下食材和药物,把房子从上到下彻彻底底地打扫过一遍,天便彻底地黑了下来。
房子上下两层,面积很大,饶是克莱恩体力不错,一直弯腰整理打扫,也累得肩颈发紧,放下拖把活动一下手臂,骨头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。
其实他可以请人来打扫的。
但是他对家有一种莫名的执着,家里的事能自己做到的全都亲力亲为,尽可能地营造出一种爷爷还在时的热闹感和温馨感。
何况现在家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,他更要过得像样一些,省得以后梦到爷爷还要被训斥。
收拾完屋子克莱恩出了一身汗,洗了个澡后上楼去看梅菲黛丝,梅菲黛丝靠在床边抱着一本游记睡着了。
克莱恩俯身摸了下她的额头,果然如医生所说有些低烧。
他下楼去倒了杯水,拿上医生开的消炎药和一条湿毛巾回来,没有往床上坐,就着弯腰的姿势帮梅菲黛丝擦去额头、鼻尖还有脖颈周围的冷汗。
梅菲黛丝睡得昏昏沉沉的,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都要沸腾起来,几乎要灼伤她的血管。
从小到大,二十多年来,她从来没有这样热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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