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声,算作回应。
孙谚识又说:“我刚从墓园过来,陪妈聊了一会儿。”
孙建新的嘴角微微颤了下,他抬手扶眼睛掩饰眼底的情绪。
“我给你带点吃的过来,还买了件羽绒服。”
孙谚识提着好几个手提袋,勒得手指充血,但没放下,试探性地问,“给你拿房间放着吧?”
孙建新再度抬眼,毕竟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,怎么会瞧不出孙谚识是有话想说。
他沉吟不语,等了片刻才起身。
孙谚识放慢步速跟着前面佝偻的背影,比起上次,他爸精神了很多,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。
进了房间,孙谚识先扫视一圈这个今天第一次来的小房间。
面积十二三平米左右,里边放了一张单人护理床,床头有紧急呼叫设备,床尾横放着一张小桌,上面放了一瓶塑料假花和几份报纸,再里边就是一个卫生间。
虽然小,但看起来挺舒适。
孙建新自顾自坐下,闷不吭声地拿起桌上的报纸看起来。
“爸,我知道你不会跟我回家过年,我就不劝你,直接说事了。”
孙谚识用脚把一条塑料凳勾到身边,坐了下来如实交代,“我搬进了新房,把小店给租出去了。”
孙建新盯着报纸,半个字没看进去,仍维持着冷峻表情。
铺垫了两句,见孙建新没什么反应,孙谚识继续道:“我搬去新房是因为我遇到了那么个人,决定以后和他好好过日子。”
艰难地咽了咽喉结,他说,“他是个男的。”
“砰”
一声,桌子被重重拍响,孙建新陡然站了起来。
孙谚识也站起,并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,语气难得地强硬:“我也曾认真考虑过,要不如你的愿,找个女人生个小孩安生过日子算了,但我想着想着就会冷汗涔涔。
我一个同性恋,怎么能怎么敢去耽误一个女人一辈子?小时候,你教我做人要‘无悔于他人无愧于己心’,我要真这么做了,就是与你当初的教导背道而驰,有愧于他人有愧于自己!
如果我妥协、认命了,那我这六年来的坚持以及妈的死就变得毫无意义!
总之,我就是遇上了那么个人,想跟他搭伙过日子,如果没有他,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腐烂在酒精里。
我只是单纯地告诉你这件事,并不是要你接受、祝福,我们的父子关系也不可能变得更糟糕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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